老板上来就结结实实地打了雅素一个耳光,说,“慕斯,你为什么敢背叛我?”
雅素的脖子都差点要被折断,昏昏沉沉地说,“我不是慕斯,我是雅素。”
老板怒火中烧,按下开关,一股电流像剑一样刺进雅素的心脏,“你是谁?”
雅素的牙齿打着牙齿,发出从未有过的颤栗,“我是雅素。”
老板关灯,拂袖而去。留下一句话,你还没有学会服从,绝对的服从
第二天,老板端着热气腾腾的饭食再来,并没有二话,只是问,“你是谁?”
雅素使劲地够着鼻子闻,伸着舌头想舔,奈何近在咫尺,又远在天边。雅素叹了口气,说,“我是……雅素。”
老板冷哼了一声,把雅素的尿道和肛门都堵上,不让他自由排泄。又过了两天,几乎每时每刻都能听到笼子里雅素的哀嚎,但老板没有再去。
第五天,老板什么也没有带,只是站到了雅素面前。
门开的那一刻雅素仿佛像看到了神明,“放我出去,求你了,放我,我想拉屎,我不是雅素了,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。”
老板再次离开。
第六天,像和尚念经一样,几乎氧咖里的每个人都被一句“大悲咒”吵醒,那个笼子里的人,无时无刻都在高声重复着一句话。
应该说,他好像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了。
“我是慕斯。”
食物,就在雅素的面前,20厘米不到,仿佛他一伸脖子就可以够到。
雅素看的很清楚,一个缺了角的瓦碟里,放了两块正在发霉的面包,还有裹着苍蝇尸体的草莓果酱。
竟然是草莓果酱,雅素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要知道,草莓果酱可是用草莓腌制的,据说在当今世界上,只有二级城市的防护网里才有专门的草莓种植场,产量少的可怜,拿新鲜的草莓来做果酱更是无比奢侈的事。
所以从小就生活在过滤网之外的雅素根本没有见过草莓的样子,上一次他看到草莓果酱,是有一年黑格过生日的时候,进城买的小蛋糕上带了小小的一勺。
他记得黑格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挖下来,在勺子上粘稠地泛着果香,接着均匀得涂抹在上次吃剩下一半的吐司上,薄薄的一层像琥珀,琥珀不是用来珍藏的吗?怎么可以就这样吃掉?
雅素还没有想明白,就看到黑格狼吞虎咽地将它们塞进嘴里。
雅素和他爸爸就这样跪在地上等待着,期待着黑格也许高兴了能掰一块面包屑扔到地上,为此雅素的爸爸甚至用手按住了雅素的头,以确保自己能比雅素更快地接到那随时可能掉落的果酱面包。
雅素的头很自觉地贴在地面上,他不太想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浪费力气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只听见黑格的一声冷笑,以及挖草莓果酱的勺子掉落在地面的声响。
然后就是压着自己的那具肉体仿佛高潮了一般地颤抖,接着疯狂地扑向那个勺子,膝盖撞到了雅素的脑门,一阵眩晕之后,雅素看到父亲满脸享受地舔着那柄勺子。
他终于也没忍住凑了过去,闻到了些许草莓果酱的味道。
酸酸的,还有一丝他人生里从不具备的甜味,他砸了砸嘴,如果这种味道可以在味蕾上绽放的话,那该有多好吃呀。
而如今,一大坨草莓果酱就在自己面前。
“如果谁可以把草莓果酱给我的话,那我就愿意做任何事”,雅素忍不住这么去想。
所以他对举着鞭子的氧咖老板说,“我不是雅素,我是慕斯,你说我是什么,我就是什么,可以让我吃饭吗?”
氧咖老板终于放肆地大笑起来,皮鞭不断地甩在雅素的笼子上,“我就说嘛,没有我调教不好的雄性人。”
“但是,”她走过去,脚上的靴子狠狠地踩在雅素的头上,“你是我们这里第一个叛逃的雄性人,如果我不给你一点惩罚,将来如果有人效仿你,你说该怎么办?”
雅素被这一脚踩的眼冒金星,草莓果酱的香气又不断地钻进他的鼻子,他扬起头,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和老板说,“怎么惩罚我都可以,但能不能先让我吃一口。”
老板听完这句哀求,突然愣了一秒钟。紧接着,黑暗中爆发出雄性人们参差不齐地大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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